黑暗精靈

這套有《黑暗精靈1：故土》、《黑暗精靈2：流亡》、《黑暗精靈3：旅居》的小說，是我很久以前買下的，也在很久以前就看完了。

由於不服氣朋友看完以後的反應，所以決定從新看過一次。無可否認，主角是相當憤怒，但是如果不是因為主角掙扎於光明與黑暗之間，他也不會感到內疚，討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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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魔索布萊城

對地表的居民來說，這名黑暗精靈可以在幾尺之外走過，絲毫不被偵測到。他跨下的蜥蜴坐騎四蹄配著肉墊，腳步無聲無息。手工完美，嵌鑲的天衣無縫的鎖於甲掛在騎士和坐騎的身上，密合得滿水不漏，跟隨著他們的一切行動彎曲折合，彷彿是他們的第二層皮膚。

狄寧的蜥蜴用輕鬆、快速的腳步前進著。無聲地踏在破碎的地板、牆壁，甚至是漫長隧道的天花板上。地底蜥蜴藉著他們三趾黏足的幫助，可以像蜘蛛一樣飛簷走壁，也因此成為眾人喜愛的坐騎。在光明的地表世界裡，踏過堅硬的地面並不會留下該死的足跡，但是，幾乎所有幽暗地域的生物都擁有夜視能力，能夠以紅外線觀察這個世界。旅行者如果照著可以預料的路線前進，許多生物可以輕易地追尋他們所留下來的溫度異常現象。

狄寧雙膝用力地夾住鞍具，指揮著蜥蜴越過穴頂，接著跳到牆壁上的另外一個落腳處。狄寧可不想被人跟踪。

沒有任何的光芒引導他，因為他根本不需要。他是一名肌膚烏黑的黑暗精靈，是那些在地面森林中，耀眼星光下舞蹈的精靈們的血親。在狄寧銳利的雙眼中，溫度細微的差異都被轉換成鮮明、生動的影像，幽暗地域也不再是黑暗無光的世界。光譜上的所有色彩在他面前的石牆和地板上跳躍，顯示出隱藏的礦脈或是地下水脈。生物的熱影像是最為清晰的，讓黑暗精靈觀看敵人就如同地表居民在大白天視物一樣的纖毫畢現。

在正常的情況下，狄寧不會單獨離開城市。即使對黑暗精靈來說，幽暗地域也不是一個適合單獨探索的地方。不過，今天的情況不一樣。狄寧必須要確定沒有任何不友善的黑暗精靈跟踪他的足跡。

在一扇精雕細琢的拱門之後閃著柔和的魔光，這讓秋寧知道自己已經靠近了城市的入口，所以將蜥蜴的步子慢了下來。很少人會使用這條通往提爾。布里契狹窄的隧道，因為魔索布萊城北方的這個區域是專屬於學院的。除了牧師和武技師之外，沒有人可以通過這里而不引起懷疑的。

每當狄寧來到這裡的時候，他總會不由自主地感到緊張。在通往魔索布萊城巨大洞穴的數百條隧道當中，這是防衛最嚴密的一條。

在拱門之後，兩個巨大的蜘蛛靜靜地守衛此處。如果有任何的敵人通過，蜘蛛將會活動起來，並且攻擊敵人，而整個學院區域也會響起警報。

狄寧離開蜥蜴的背，讓它舒適地站在與他胸部同高的洞壁上。

他伸手進魔斗篷的領口中，掏出了掛在脖子上的頸袋。狄寧從頸袋中掏出了杜堊登家族的家徽，那是一隻蜘蛛，蜘蛛的八隻腳上各拿著不同的武器，背部雋刻著DN兩字，這是杜堊登家族古老，正式的家號德蒙。納更斯巴農的簡寫。

"你在這邊等我回來。"狄寧在蜥蜴面前揮動家徽，同時耳語道。

和其它的家族一樣，杜堊登家族的家徽上附有特別的咒文，其中一種可以讓家族成員對家畜有絕對的控制權。蜥蜴將會忠實地服從這個指令，四蹄彷彿生了根一樣的堅守崗位，即使它最愛吃的疾鼠就在它的大嘴前打盹也無法讓它動搖分毫。

狄寧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踏進拱門。他注意到兩隻蜘蛛從十五尺的高度向他望來。狄寧是居住在城中的黑暗精靈，不是敵人，可以不受任何干擾的通過其它的隧道，但學院是個難以預料的地方；狄寧聽說這兩隻又蜘蛛往往會的暴地拒絕那些未受邀請的黑暗精靈。

狄寧提醒自己，現在可不能被恐懼和謠言所拖累。這次的任務對於家族的戰略來說是最重要的一環。他雙眼直機前方，故意忽略巨大的蜘蛛，踏入了提爾。布里契。

狄寧往側邊一閃，想要先確定是否附近有可疑的人物，再來就是為了俯瞰魔索布萊城的景色。不管是不是黑暗精靈，從這個角度欣賞這座城市，都一定會讚歎不已。提爾。市裡契這個兩里高的洞穴中的最高點，可以鳥瞰整座魔索布萊城。學院的校區並不大，組成學院的只有一座建築：蜘蛛教院，羅斯女神蜘蛛形狀的傳道所；術士學院，外型優雅，擁有許多高聳尖塔，法師們研究、進修的地方，格鬥武塔，十分樸實的金字塔型建築物，男性戰士們在此學習他們的行當。

在提爾布里契之下，一通過了標示入口的無數高聳石筍群之後，地面的高度迅速下降並且擴展開來，整個範圍遠遠超過秋寧銳利的目光所及的區域。在黑暗精靈敏銳的眼中，魔索布萊城更加多采多姿。由不同的溫泉裂縫所噴射出來的熱影像在整個洞穴中翻滾著。

紫色和紅色，亮黃色和含蓄的藍色彼此交叉混合，攀爬上高牆以及石柱，或者單獨在黑暗的岩石背景中流動。在紅外線的視野中，強大魔法力集中的地方顯得更為鮮明，剛剛狄寧經過的那對蜘蛛就閃著能量的光芒。最後才是城市中真正的照明，妖火照耀在莊園中特別打光的雕像上。黑暗精靈對他們自己美麗的創作感到十分自豪，特別華麗的石柱雕刻和雄偉的石像多半都會沐浴在永恆的魔光之中。

即使從這個距離，狄寧也可以看見班瑞家族，魔索布萊城中的首席家族，他們擁有二十座巨大的鐘乳五柱，以及同樣壯觀的十座石筍。班瑞家族從魔索布萊城奠基的時候就已經存在，已經有將近五千年的歷史，在這段漫長的時間中，修飾傢族藝品以求完美的努力從來沒有鬆懈過。

在幽暗地域中少見的燭光從某些屋子的窗戶中流地出來。狄寧知道，只有牧師和法師會點蠟燭，因為這樣他們才能夠閱讀寶貴的捲軸和書籍。

這就是魔索布萊城，黑暗精靈的城市。兩千名的黑暗精靈居住在這裡，也是邪惡大軍中兩千名強悍的將士。

當他想到今晚可能會有些將上死亡的時候，狄寧單薄的嘴唇上不禁滑過一抹笑容。

狄寧仔細地觀察著納邦德爾時往，那是魔索布萊城正中央用來計時的巨大石柱。在這個沒有季節晝夜的地方，這是黑暗精靈記錄時光流逝的唯一方法。在一天結束的時候，城市指定的大法師將會在石柱底端施展他的魔火焰。這個法術在一整個循環，也就是等於地面一天的時間中都會有效。而火焰的溫度將會治著時往慢慢往上擴展，直到整根時柱在紅外線的視野中完全變成紅色為止。現在咒文的效力已經消失了，整根石柱現在暗沉沉的。狄寧推論出來，現在那名法師甚至可能正在時柱底端，準備重新開始一整個循環。現在是午夜，約定的時刻。

狄寧遠離入口處的那對蜘蛛，悄悄地沿著提爾。布里契的外圍行走，尋找牆壁上熱紋中的陰影，以便有效隱藏自己身體所顯承出來的熱影像。最後，他終於到了術上學院，也就是法師們接受教育的場所。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溜進外牆和學院地基之間所溝成的暗巷中。

"是学生还是大师？"预料之中的耳语声说。

"在納邦德爾時往的黑暗之下，只有大師才能夠在提爾。布里契的室外走動。"狄寧回應道。一個穿著厚重長袍的身影繞過暗巷的轉角，走到狄寧面前。這個陌生人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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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之戰三部曲－逝月之巨龍－第二章沙漠之歌（二）

《靈魂之戰3：逝月之巨龍》－第二章沙漠之歌（二）

“你應該在睡覺”流浪者說。

他的聲音很冷淡，完全是一種命令的口氣而不是一種閒談交流。從吉爾薩斯第一天碰到他起一直如此，沉默寡言，能用手勢表達的意思他決不開口，他的臉龐就像沙漠的岩石，鮮明的棱角配著黑色的皺紋。他會笑，但永遠不大笑，而且，他的笑容只會在眼睛裡出現。

吉爾薩斯搖了搖頭，“我得身體想要休息，但我的大腦不同意。”
“也許是那些聲音讓你無法入睡。”流浪者回答。
“我聽你提起過，”吉爾薩斯回答，很感興趣的問，“沙漠之歌，我仔細的聽了，但什麼也沒聽到。”
“他現在正在我耳邊迴響，”流浪者說，“在岩石群中嘆息的夜風，移動沙塊的低語。即便是在寧靜的夜晚，我們還有那些搖曳群星的歌唱。你的土地上看不到星星，就算有，也是在樹蔭的牢籠中。而這裡－”流浪者伸手劃向鑲滿星光的夜空，從視野不及的地平線到另外一側的地平線－“星星們是自由的，他們在大聲歌唱。 ”

“我聽到了岩石群中的烈風，”吉爾薩斯說，“但是我聽起來那就像牙縫裡擠出將死的呼嘯。然而”他停下來，“我穿過了這片土地，我必須承認，你們的夜晚別有一種美麗。星星們如此的接近，如此地繁多，有時候我真的認為我能聽到他們的歌聲。”他聳聳肩，“如果我不是覺得自己在他們之間如此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那正是你的問題，吉爾薩斯。”流浪者伸出手輕輕觸碰他的前胸，說道，“你們精靈統治著你們居住的土地，森林為你們變成牆壁，為你們做成庇護所，蘭花和玫瑰也按照你們的要求生長。但是，沙漠不能被統治，也不會被屈服。沙漠不關心你們，也不會為你們作任何事，但是有一點，他一直在這裡，你們的家園改變了，森林和樹木死亡，毀滅，但是沙漠卻能永恆。我們的家園一直是這樣，也將永遠是這樣。這是他給我們的恩賜，保證的恩賜。”

“我們也曾認為自己的家園永遠不會改變。”吉爾薩斯靜靜的說，“但我們錯了，希望你們的運氣好些。”
回到帳篷，吉爾薩斯感到一種竭盡全力的疲勞。他的妻子仍舊沉睡，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他的歸來－她伸開手臂把自己的丈夫拉的近一些。他聽著她堅定的心跳，慰藉的睡著了。
流浪者沒有回去睡覺，他望著群星，思索著年輕精靈的話，第一次，流浪者感覺，自從他聽到群星的歌聲以來第一次，星星們的聲音如此不尋常，如此悲哀。

精靈們繼續他們的旅途，緩慢但堅定。直到有一天，里昂奈斯（Lioness）搖醒了他的丈夫。
“怎麼了。”吉爾薩斯睡夢中感到了搖晃，“出什麼事了？有什麼問題？”
“為了一個變化，”她說，雜亂的金色捲髮下綻出一抹笑容，她用力吸一口氣，“你聞到了什麼？”
“沙子”，吉爾薩斯揉揉鼻子，那裡總是堵上一些沙子。 “為什麼這麼問？你聞到了什？”
“水！”里昂奈斯回答，“不是沙漠绿洲那种满是泥土的混水，而是那种清澈，急速奔流的冷水。附近一定有河流……”她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声音发顫，“我們做到了，我的愛人，我們穿過了黃土平原！”

一條河，奎靈納斯提精靈們從沒見過的河，精靈們聚集在河岸邊，恐慌的盯著河水，奔流的水浪紅的像血。大平原的人首先確定了這河水新鮮而乾淨，顏色則來自於河流所途徑的紅色岩石。精靈們還是有些猶豫，但孩子們首先沖破了大人的雙手，沖向河水沖擊白楊和粗柳激起的浪花。很快，奎靈納斯提的國民們之中就只有歡笑，飛濺的水滴了，他們在圖拉斯(Torath）河裡盡情歡樂。

“我們在這里分手。”流浪者說，“從這裡開始，你們可以沿著河前進，幾里之後，你們就能到達國王大道，他將會帶你們到達西瓦那斯提，大河將會沿著大道，伴隨你們前進很久，你們不用擔心水源，糧食問題你也不用擔心，因為現在正是河邊生長的這些果樹結果的季節。”

流浪者向吉爾薩斯伸出手，“我祝你們好運，勝利到達你們的目標，並且，希望有一天，你能聽見星星的歌聲。”
“願它們的歌聲永遠縈繞在你耳邊而不消逝，我的朋友。”吉爾薩斯溫暖的握著他的手，“我永遠沒法忘記你和你的人民對我們所做的一切—— ”

他停下來，因為他在衝流浪者的背影說話，說完所有要說的之後，平原人已經向他的伙伴們打手勢，然後折回沙漠去了。
“一個怪人，”里昂奈斯說，“他們野蠻，粗魯，喜歡岩石，我想我永遠都無法理解，但是，我發現我尊敬他們。”
“我也是，”吉爾薩斯回答，“因為他們挽救了我們的生命，挽救了奎靈納斯提，我希望他們永遠不會後悔他們對我的幫助。”
“怎麼會？”里昂奈斯驚訝的問道。
“我不知道，親愛的”吉爾薩斯回答，“我說不上來，但那是一種感覺。”
他走向河流，留下他背後的妻子，好奇而驚訝的望著他。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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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之戰三部曲－逝月之巨龍－第二章沙漠之歌（一）

《靈魂之戰3：逝月之巨龍》－第二章沙漠之歌（一）

敏娜的軍隊一路向東，朝薩克遜（Sanction）進發。大軍行進的很快，天氣很不錯，空氣寒冷細碎，他們也沒有碰到任何狙擊。藍龍在他們頭頂上盤旋，守護著軍隊，同時監視著前進的道路。關於他們到來的流言四處傳播，行進所過之處人心惶惶，都為了自己處在這支征服大軍所經過的路上驚慌失措。很多逃進深山。無路可去的人們只好就地等待死亡。

他們的恐懼事實上沒什麼根據。軍隊經過城鎮，穿越鄉村和農場，總是駐紮在鎮子外面。
敏娜對她的軍隊控制得很嚴格，即便是能用武力得到的東西，他們也總是用錢來購買。有時經過一些很貧窮的村鎮，他們甚至把自己的東西送給那些窮人。可以輕易掠奪的莊園他們也毫髮不傷。他們所到之處，敏娜一直宣揚唯一神，宣稱他們所作的一切都是以唯一神之名。

敏娜宣揚的對像不論出身貴賤，農民，農場工，鐵匠，或是酒吧小工，不論吟遊詩人，補鍋匠或是貴族女士，她都耐心宣傳。她給病人治療，給飢餓的人食物，給痛苦的人以安慰。她告訴他們過去的眾神如何的背棄了他們，讓他們被這些異星巨龍所殘害，但這個新的神祗，唯一神，將會關懷他們。

奧迪納經常陪在敏娜身邊，她並不參加進去，只是遠遠的注視，傾聽，或是捻著自己脖子上的護身符。觸碰它已經不那麼痛苦了。

杰拉爾德在最後面，盡可能的離總是和敏娜在一起的牛頭人遠一些。杰拉爾德猜想加爾達可能接受了命令刻意讓自己疏遠一些。當然，“偶然”總會發生，如果杰拉爾德床上鑽進一條毒蛇，或是路上突然倒下一棵大樹砸到他杰拉爾德頭上，是不會有人怪到加爾達頭上的。少數幾次他們不得不碰面的時候，杰拉爾德從牛頭人的眼睛裡看出他之所以還活著僅僅是因為敏娜希望這樣而已。

不幸的是，走在後面的意思是杰拉爾德不得不和那些看守裝著金月屍體的石棺馬車的守衛以及兩個法師走在一起，“死的比活得多”每當他看到他們的時候，這句話就出現在腦海裡，而且他還總是會看到他們，他不喜歡這樣，無法承受他們的目光，他們坐在馬車後面，身體隨著馬車前進而前後擺動，四肢也隨之搖擺，低垂著頭。每次他看到他們，就要忍住作嘔的感覺騎開一些，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和這些東西有任何联係了。第二天醒來，又看到他們，又接著跑開。

敏娜的軍隊向著薩克遜進發。身後沒有硝煙，戰火或是血流成河，而是歡樂的人群，他們給敏娜的腳上戴上花環，誠心的讚頌唯一神的美名。

另一支軍隊也在向東行進，幾乎和敏娜的路線平行，兩者之間緊緊相隔百里。他們的速度要慢的多，因為那不是一個有組織的隊伍，而且所過之處也沒那麼周到的招待。照亮敏娜的和煦陽光烤焦了奎靈納斯提精靈們，他們正奮力穿過黃土平原，朝著他們所希望的本族人的庇護所-西瓦納斯提進發，吉爾薩斯每天都在祝福路上的旅人和大平原上的居民們，如果沒有他們，沒有一個精靈能活著穿過這平原。

大平原上的人們給精靈們帳篷和衣服來抵擋白天的酷熱和夜晚的嚴寒，他們給精靈們食物，吉爾薩斯曾經懷疑過他們有什麼並不友善的原因，但每次他提出這個問題，驕傲的平原人都拒絕回答或是投以冰冷的目光，吉爾薩斯明白再問下去一定會冒犯對方。他們教導精靈們在凌晨和夜晚的涼快天氣裡行軍，下午到來之前則尋找遮蔽之處以抵擋即將降臨的酷熱。最後流浪者和他的朋友們還自願隨同精靈們前進，充當他們的嚮導。即便其他精靈並不了解，吉爾薩斯很清楚流浪者這麼做是有雙重理由的。一個是友善的-確保精靈們能活著穿越沙漠。另一條理由則比較自私-確定這些精靈們過去了。

精靈們看起來越發像大平原上的人了，穿著滿是口袋的褲子，束腰外衣，把自己包裹在一層層的羊毛衣中以避免白天的沙漠烈日和夜晚的荒漠嚴寒的傷害，讓自己的臉隱蔽再頭巾裡來抵抗沙漠反光的刺痛，小心不要讓自己脆弱的皮膚曝露在光線下。和自然相處瞭如許之久，出於一種尊重的天性，精靈們很快接受了沙漠，再沒有人掉隊了。也許他們永遠不會喜歡沙漠，但他們開始理解他並尊重他。

吉爾薩斯看得出來流浪者對於精靈們很快的適應了沙漠表現出些許的不安。他盡力告訴這些大平原上的人，精靈是森林和綠地的種族，不像大平原上的人，在他們眼裡，帶有紅色和黃色條紋的岩石階段延綿數百里的沙丘這樣的景色永遠跟“美麗”無緣，而是和死亡掛鉤。

入夜，當他們快要接近這個旅途的終點，在黎明還沒到來的黑暗中，精靈們抵達了一片綠洲。流浪者同意精靈們可以在這裡休息，飲水，養足自己的精力直到明天晚上。精靈們搭起帳篷，安排值夜，然後安然入睡。

吉爾薩斯確實很累，但卻始終無法入眠。他已經盡力擺脫了像瘟疫一樣困擾著自己的沮喪。他必須充滿活力，對他的人民負起責任。他仍然有太多事情要考慮和擔心，其中重要的一點就是西瓦納斯提是否會接納他們。他想著這些事，無法入睡，吉爾薩斯轉身起床，小心沒有驚動他正在熟睡的妻子。他走到帳篷外，凝視滿天的繁星，他從來不知道有這麼多的星星，甚至對這些數目感覺到有些敬畏。身後，流浪者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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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之戰三部曲－逝月之巨龍－第一章眾神之會（二）

《靈魂之戰3：逝月之巨龍》－第一章眾神之會（二）

“事情一件接一件，泰索荷夫甚至忘記了要到卡拉蒙的葬禮上去，直到他將要被混沌之神壓扁的時候，在那個瞬間，只有幾秒鐘的生命之時，泰斯想起了這件沒辦完的事，他啟動了機器，帶著他在時間中前進，他到達了未來，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樣，但那是一個不同的將來。很偶然的，坎德人發現了世界，而我發現了坎德人。”

很長時間沒有人講話，魔法之神面面相覷，他們想法完全一致。
“那麼帶我們去那裡，”吉力安，知識之書的保有者說到。
“我不建議你們這麼做，”雷斯林回答，“塔克西斯女王現在非常強大。而且她很警惕，他一定會在你們回去之前就發現你們的行動，並且做好準備，你們現在虛弱而沒有準備，如果回去，她很可能毀滅你們。”

沙苟納愈加憋氣，他的怒氣化成閃電在天堂裡迴響。其他眾神則隨著不同的性格有的輕蔑，有的懷疑，有的陰鬱。
“你們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雷斯林繼續說，“克萊恩的人們相信你們在他們最需要的時候遺棄了他們。如果你們現在回去，將會發現歡迎者寥寥可數。”
“我的信徒知道我沒有背棄他們。”沙苟納大喊，拳頭越攥越緊。

雷斯林完了彎腰以示尊重，但沒有回答，他繼續盯著帕拉丁，神祗看起來有些煩惱。
“你說得有些道理，”帕拉丁最後說到，“我們知道在大災變後人們如何的敵視我們，他們花了兩百多年才准備好重新接受我們。塔克西斯很清楚這一點，她也很會利用這種不信任，但我們還是要繼續，緩慢但謹慎，就像過去我們做的一樣。”
“我希望提一個建議。”雷斯林說。

他詳細講解了自己的計劃，大多數神祗都注意的傾聽，他總結之後，帕拉丁環視當場。
“你們怎麼說？”
“我們同意。”魔法之神用一個聲音同時回答。
“我不同意。”沙苟納憤怒的回答。
其他眾神依舊保持安靜，有些懷疑，有些搖頭。

雷斯林一個個看著他們，然後靜靜地說，“你們不能沒完沒了的深思熟慮，反复討論，你們甚至連一秒鐘也沒有，難道你們漠視眼前的危險？”
“來自一個坎德人？”沙苟納笑了起來。
“來自一個坎德人。”努塔瑞回答，“因為巴夫特在他應該死的時候沒死，他死亡的那一刻就停止在了時間的前進中。”
索林那瑞接著他兄弟的話，就像從同一個喉嚨裡說出來的一樣，“如果坎德人沒有在他應該死去的時間和空間死掉，那麼混沌就沒有被擊敗，全無全有之父將會勝利，他將會履行他的諾言，毀滅我們和世界。”
“我們一定要找到坎德人把他送到那個確切的時間和地點，”努林塔瑞補充道，語氣嚴厲。 “泰索荷夫.巴夫特一定要在他應該去的時空死掉，否則我們都會毀滅。”

三個完全不同，互相獨立卻又像是一個喉嚨發出來的聲音靜了下來。
雷斯林又環視了周圍的神祗，“我想我應該走了。”
沙苟納抱怨了幾句，然後靜了下來。
其他神祗都看著帕拉丁。
良久，帕拉丁點了點頭。

“那麼，再見。”雷斯林說。
當法師離開之後，沙苟納衝到帕拉丁面前，“你一件接一件的做蠢事，”牛頭人神祗尖刻地說，“先把一個威力無比的神器交給一個坎德人，然後又讓這個難纏的法師去挑戰塔克西斯。如果我們都要滅亡，那就都是你的錯。”
“以愛的名義作的任何事都不是蠢事。”帕拉丁回答，“如果我們面臨險境，那我們就要充滿希望。”他轉向季為林，“你看到了什麼？”
季為林向永恆中搜索。
“什麼都沒有，”他回答，“除了黑暗。”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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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之戰三部曲－逝月之巨龍－第一章眾神之會（一）

《靈魂之戰3：逝月之巨龍》－第一章眾神之會（一）

克萊恩的眾神聚集在一起，就像他們在他們的世界被偷走之後已經進行了很多次那樣。光明的眾神面對著黑暗眾神，就像白天對著黑夜，他們之間平靜的站著中立眾神。他們的孩子們站在一起，像一貫的那樣。

會議很少達成什麼結論，除了有時候會激起憤怒和爭吵。眾神一個接一個出現，然後講述過去一段時間來徒然的找尋，大多是他們尋找失去東西的旅途。有些穿越位面的旅行漫長而危險，但最後終究一無所獲。甚至是季為林，全知之神，存在於所有的時間和空間，也無法找到。他能看到克萊恩的道路和他的人民所面臨的未來，但是路上現在充滿了鬼魂，神祉幾乎要絕望的認定世界的失落了。

當每一個都講完之後，帕拉丁在他的光輝中出現。
“我有一個好消息。”帕拉丁說“我聽到一個向我吶喊的聲音，屬於一個我們在那個世界的孩子。她的祈禱穿越了天堂，聲音聽起來非常動人，我們的人民需要我們。正像我們懷疑的那樣，塔克西斯現在統治了世界，沒有任何挑戰。”
“世界在哪裡？”沙苟納問道，黑暗眾神中，他是最被激怒的一個，也是最怨恨的一個，塔克西斯從來都和他保持一致，現在他卻感受到了雙重背叛的感覺。 “告訴我們，我們立刻趕去給她她最值得的懲罰。”
“我不知道，”帕拉丁回答，“金月的聲音被截斷了，死亡阻止了她，塔克西斯囚禁了她的靈魂。但是現在我們可以肯定世界確實還存在了，我們要繼續尋找。 ”
努塔瑞站了出來，黑暗魔法之神，身著黑色衣服，他的臉，那是一個凸起的月亮，白的像滿月一樣。
“這裡有一個靈魂請求覲見。”他說。
“你支持？”帕拉丁問道。
“我支持。”努塔瑞說。
“我也支持。”身著紅袍的努林塔瑞站出來說。
“我也是。”索林那瑞身著銀袍，站了出來。
“很好，那我們就听聽這靈魂有什麼要講。”帕拉丁同意道，“讓靈魂上前來。”
靈魂走進來，站在他們之間，帕拉丁皺了皺眉頭，其他眾神，黑暗的或是光明的，都有同樣的感覺，他們無法相信這個靈魂，這個曾經想要自己成為神的靈魂。
“我不想听雷斯林.馬哲理的任何話。”沙苟納不悅的說，準備轉身離開。
其他神也都抱怨著，除了一個。

“我覺得我們應該聽他說。”米沙凱說。
其他神驚訝得看著她，因為她向來和帕拉丁站在一起，令人敬愛的醫療和同情女神。她比大多數人都了解這個人對曾經相信他的人所造成的傷害。
“他已經償還了他所犯下的罪。”米沙凱繼續說道，“他已經被寬恕了。”
“那他為什麼不和其他靈魂一起離開？”沙苟納質問道，“如果不是為了趁我們虛弱而有機會，那他站在這裡做什麼？”
“你的靈魂為什麼留下來，雷斯林.馬哲理”帕拉丁嚴厲的問，“在你的靈魂可以自由離開的情況下。”
“因為我失去了另一半，”雷斯林回答，看著神祗的目光，“我和我的兄弟一起來到這個世界，我們將會一起離開，我們生命的大多數時候在分離，這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幫忙，我們死的時候就不會分離。”
“你的信念很值得讚賞，”帕拉丁冷淡的說，“只是有些晚，但我不明白你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我找到了世界。”雷斯林說。

沙苟納嗤之以鼻，其他神祗則靜靜的看著雷斯林。
“你也聽到了金月的祈禱？”帕拉丁問道。
“沒有，”雷斯林回答，“這也不是我所被期望的，是嗎？我確實聽到了其他一些聲音，一個吟唱魔法的聲音，一個也許只有我才能分辨出來的聲音。我認出了那個念出咒文的聲音，一個坎德人的聲音，泰索荷夫.巴夫特。”
“那不可能，”帕拉丁說到,“泰索荷夫.巴夫特已經死了。”
“是，也不是，我下面會講到。”雷斯林說到，“他的靈魂仍然沒有記到，”他轉向季為林，“在過去的將來，他死後靈魂將會到何處去？”
“去和他的朋友佛林特.火爐在一起。”季為林回答。
“他的靈魂在那裡嗎？還是那個愛抱怨的矮人還在等待？”
季為林猶豫了一下，然後說，“他是一個人。”

“真可惜你之前沒注意到這一點，”沙苟納朝季為林皺了皺眉，牛頭人神祗轉而盯著雷斯林，“假設這個可惡的坎德人還活著，他在念叨什麼魔法?我從來不覺得你們這些法師有什麼用，但你至少有常識要讓坎德人遠離魔法。你編的故事就像過期的臭魚。”
“那些他所念叨的魔法”雷斯林回答，沒有理會牛頭人神祗的嘲笑，“是一個他的老朋友教給他的，費資本，把時間旅行機交到他的手裡的。”

黑暗眾神喧嘩著站了起來，魔法之神則神情黯然。
“我們早已裁決灰寶石種族將永遠不能進行穿越時間的旅行。”努林塔瑞責問，這件事情至少應該和我們先商討一下。
“事實上，我給了他這個東西，”帕拉丁笑了出來，“他想參加他朋友卡拉蒙.馬哲理的葬禮並致悼詞。因為他很合理的預測他會比卡拉蒙先死，泰索荷夫希望通過時間旅行到未來的葬禮上講話，這是一個很值得尊敬和慷慨的請求，所以我允許了。”

“至高無上的，你最了解那到底是對還是錯。”雷斯林說，“我可以肯定泰索荷夫確實進行了一次向未來的時間旅行，但是他錯過了，他到的太晚。之後他回到過去，以為他可以再來一次。下面發生的都是我的推測，但是對於坎德人，我想你們都會同意我的推測是很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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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之戰三部曲－隕星之巨龍－第一章會計的惡夢（四）

《靈魂之戰2：隕星之巨龍》－第一章會計的惡夢（四）

梅丹元帥，
我命令你要將奎靈諾斯完好無缺地移交給碧利林薩拉諾克絲。你要逮捕所有精靈皇室家族成員，包括精靈王吉爾薩斯和太后羅拉娜。把他們交給碧利林薩拉諾克絲，她想幹什麼就乾什麼。作為回報，你要向碧利林薩拉諾克絲說明，她的軍隊必須立刻停止胡亂摧毀森林、農場、建築等等。你要讓碧利林薩拉諾克絲知道，雖然她不需要錢，但我們這些可憐的普通人需要。你要提出如下條件：她軍隊裡每個人類戰士都可以得到精靈土地上的一樣禮物，包括所有建築。所有高級軍官都可以在奎靈諾斯得到一個美麗的家。這應該能控制住掠奪和破壞。一切都恢復平常後，我再考慮讓不讓人類接管剩下的精靈土地。

夜之王者，
莫罕·塔貢
附筆1：關於土地的提議不適用於地精、大地精、牛頭人和龍人。答應他們稍後給同等價值的鋼幣。相信你知道，這些生物是軍隊的先鋒，傷亡最大。
附筆2：至於奎靈那斯提的居民，他們可能會拒絕放棄自己的土地和財產。如果他們反抗奈拉卡騎士的命令，就違反了法律，要處以死刑。你的士兵要當場執行。

墨水乾了後，塔貢給每封信粘上封條，召來副官讓他送出去。天一破曉，四個藍龍騎士飛入天空。
一切完成後，塔貢想睡覺了。不過他知道，帳目錯誤會一直浮現在其他的美夢中間，他無法休息。塔貢坐下來繼續工作，就像平常一個人集中全部精力時發生的一樣，他幾乎立刻就找到了錯誤。二十七枚鋼幣、十四枚銀幣和五個銅板終於找到了。塔貢一筆改正了錯誤。
塔貢滿意地合上賬本，整理好桌子，去小睡一會兒。他相信，世界再次回到了正軌上。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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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之戰三部曲－隕星之巨龍－第一章會計的惡夢（三）

《靈魂之戰2：隕星之巨龍》－第一章會計的惡夢（三）

多伽將軍
祝賀你取得了對西瓦那斯提精靈的勝利.那些人不服我們有很多年了.不過我要提醒你,不要相信他們.你知道,如果西瓦那斯提精靈決定全體起義,我們沒有足夠的人力鎮壓.我知道他們很虛弱,人口大減,但他們很狡猾.尤其是他們的國王-西瓦諾謝.
他母親狡猾,父親是逃犯.毫無疑問,他同他們聯合了.我想讓你審問任何你認為可能會向我們提供關於顛覆計劃信息的精靈.要小心,多伽.我不想引起精靈的懷疑.
夜之王者,
塔貢

他讀了一邊,在紙上灑了些沙子,讓墨水快乾,然後把信放到一邊.想了一會兒後,他開始寫下一封信.

給最尊貴的龍王瑪烈赤斯
我很高興地向龍王陛下報告,長久以來不服從我們的西瓦那斯提精靈完全被奈拉卡騎士軍隊征服了.這片富饒土地的稅款很快就會流進您的錢櫃.奈拉卡騎士團會照常處理金融事務,以減輕您的負擔.
在戰鬥中,我們發現綠龍湛青血暴躲在西瓦那斯提.他害怕您的憤怒,和精靈站在一邊.是他升起了魔法罩,讓我們無法進入那裡.他在戰鬥中被殺了.可能的話我會找到他的頭,獻給陛下.
您可能已經聽到謠言說您的堂妹,碧利林薩拉諾克絲打破了龍王協議,進攻光明城堡並派軍隊進入奎靈那斯提.我向您保證那不是真實情況.碧利林薩拉諾克絲是在我的命令下行動的.我們有證據表明,光明城堡的牧師讓我們的魔法衰退.我認為他們是個威脅,碧利林薩拉諾克絲親切地提議要為我消滅他們. 至於奎靈那斯提,碧利林薩拉諾克絲的軍隊是去加入梅丹元帥的.他要消滅一個叫牝獅的精靈領導的叛軍,這個人不斷騷擾我們的軍隊,中斷了稅款流動.

如您所見,一切都在我控制之下.您不需要警惕.
夜之王者,
莫罕塔貢

他在信上灑了些沙子,立刻寫下一封,這封信比較容易寫,因為信裡有幾句實話.

給尊敬的藍龍王凱蘭卓斯
您肯定聽說了綠龍王碧利林薩拉諾克絲進攻光明城堡.我怕您會誤解襲擊離您領土這麼近的地方的意圖,我向您保證,碧利林薩拉諾克絲是在我的命令下行動的.我們發現光明城堡的牧師是我們魔法衰退的元兇.我本該先向您請求,高貴的凱蘭卓斯,但是我知道您一定在留意索蘭薩斯城裡集結的該死的索蘭尼亞騎士.我不想讓您在關鍵時刻分心,就請求碧利林薩拉諾克絲解決這個問題.

夜之王者,
莫罕塔貢
附筆:尊敬的閣下,您知道索蘭薩斯城裡的索蘭尼亞騎士在集結,不是嗎?

最後一封信更容易寫,塔貢沒怎麼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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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之戰三部曲－隕星之巨龍－第一章會計的惡夢（二）

《靈魂之戰2：隕星之巨龍》－第一章會計的惡夢（二）

"我們都不敢相信自己.一開始,多伽將軍不敢進入魔法罩,他害怕這是精靈狡猾的圈套.他說,也許我們穿過魔法罩後,它會將我們罩起來,這樣我們將會面對上萬的精靈軍隊,還無處可逃.然後,像魔法一樣,一個米娜的騎士突然出現在我們之間.通過唯一神的力量,他來告訴我們,魔法罩確實沒有了,是精靈王西瓦諾謝自己摧毀的,他是阿爾瀚娜的兒子- "

"嗯,嗯"塔貢不耐煩地說. "我知道那個小崽子的血統.多伽相信了騎士,他帶著軍隊穿過了邊界."
"是的,大人.多伽將軍命令我騎藍龍飛回來向您報告,他正向首都西瓦諾斯進軍."
"上萬的精靈軍隊呢?"塔貢冷冷地問.
"大人,他們沒有進攻我們.據米娜所說,精靈王西瓦諾謝告訴他們,米娜是去以唯一神之名拯救西瓦那斯提王國的.我得說,大人,精靈真是可憐.當先遣隊進入魔法罩附近的一個漁村時,我們發現大部分精靈都很虛弱,或者死於魔法罩的詛咒魔法.我們想殺掉那些可憐蟲,但是米娜不允許.她施展了醫療奇蹟,治癒了垂死的精靈.當我們離開時,精靈都為她唱讚歌,發誓以米娜的名義崇拜唯一神. "

"但並不是所有精靈都相信她.米娜警告我們說,我們可能會被自稱為"守護者"的人攻擊.不過據她所說,他們人數不多,沒有組織.阿爾瀚娜星光在邊界有軍隊,但是米娜並不怕他們.她不怕任何東西, "騎士用無法隱藏的驚嘆口氣補充道.
唯一神!哈!塔貢在騎士心裡看見了遠比他說的更多的東西.魔法.這個米娜是個巫婆.她迷惑了每個人-精靈,多伽,還有我的騎士.他們像精靈一樣被這個暴發戶迷住了.她追求的是什麼?

在塔貢看來答案很明顯.
她當然是在追求我的位置.她在暗中贏得我手下的忠誠和軍隊的仰慕.她在密謀對付我.對這麼年輕的女孩可是個危險的遊戲.塔貢沉思著,忘了疲憊的信使.房間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個聲音要求見夜之王者.
"大人!"副官快步走進房間,打斷了塔貢的思路.又有一個信使到了. "
第二個信使進入房間,瞥了一眼第一個信使.
"你有什麼消息?"塔貢問.
"我同綠龍王手下的紅龍緋爾聯繫過了.她說自己和一大群龍人戰士接到命令要進攻光明城堡."
"城堡?塔貢一拳打在桌子上,震倒了一堆鋼幣."那個綠婊子是瘋子嗎?她想幹什麼,進攻城堡? "
"據緋爾所說,碧雷派出了一個信使通知您和她堂姐瑪烈赤斯,這是私人恩怨,不需要瑪烈干涉.碧雷在搜尋一個從她領地裡偷走了貴重魔法物品的法師.她知道法師逃到了城堡,因此要去抓他.一旦她抓住法師,拿回東西,她就會撤退. "
"魔法!塔貢詛咒道."碧雷被魔法迷住了.她不關心其他事.我派了灰袍騎士全力尋找該死的法師塔,就為了安撫那隻臃腫的蜥蜴.攻擊城堡?龍王間的協議怎麼辦? "堂姐瑪烈赤斯"肯定會認為這是碧雷的威脅.那就意味著全面戰爭,會破壞經濟. "

塔貢站起來,準備下令讓信使待命,準備好把消息送給瑪烈,這時走廊里傳來叫喊聲.
"給夜之王者的緊急消息."
塔貢的副官進入房間,他看起來有些疲憊.
"又是什麼事?"塔貢咆哮道.
"奎靈諾斯的梅丹元帥傳來消息說,碧雷的軍隊越過了邊界,邊掠奪邊進入奎靈那斯提.梅丹迫切需要命令.他相信碧雷要摧毀奎靈那斯提,將林地燒為平地,毀掉城市,消滅精靈. "
"死精靈不會繳稅!塔貢大喊道,他全心詛咒碧雷.塔貢開始在桌子後面踱步."我不能從燒焦的森林裡砍木材.碧雷攻擊奎靈那斯提和城堡.她對我和瑪烈撒謊. 碧雷想打破協議.她在謀劃對瑪烈和騎士團的戰爭.我得想個什麼辦法阻止她.你們都出去! "他命令道."我有事要做. "
第一個信使鞠躬後離開了,在飛回去前他得吃東西休息.第二個信使也走了,他得等著命令.副官派人去叫醒信使和藍龍,準備送信.

所有人都走了後,塔貢繼續在房間裡踱來踱去.他又生氣又失望.就在剛才,他還在算帳,滿足於世界安然無事,一切都在控制之中.的確,龍王認為他們掌管著世界,但是塔貢更清楚.這些臃腫的傢伙滿足於-或者說曾經滿足於-睡在窩裡,任由奈拉卡騎士以他們的名義統治.黑闇騎士控制著帕蘭薩斯和奎靈諾斯,大陸上最富有的兩座城市.他們很快就可以突破聖克仙,奪取那個海港,獲得通往新海的入口.他們已經佔領了海文,他甚至草擬計劃要進攻繁榮的路口城鎮索拉斯.

現在,他發現自己的計劃崩潰了,就像那堆鋼幣.塔貢回到桌前,擺開幾張紙.他蘸了蘸墨水,細想了一會兒,開始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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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之戰三部曲－隕星之巨龍－第一章會計的惡夢（一）

《靈魂之戰2：隕星之巨龍》－第一章會計的惡夢（一）

這天莫罕·塔貢過得很糟，他的帳目不平。雖然總數不多，大概就幾十個鋼幣，可以掏自己腰包補上，但是塔貢希望一切都井井有條。他的收支應該和預算一致，不該有差異，但現在卻有了。他收進大筆錢，又支出大筆錢，收支差了二十七枚鋼幣、十七枚銀幣又五個銅板。如果數目很大，他會懷疑有人盜用公款。不過這個數目並不大，他確信是某個小職員算錯了帳。塔貢準備重新清算一下所有帳目，找出錯誤。

不知情的人看見莫罕·塔貢坐在桌前,埋頭用墨水染黑的手拿著筆算帳，會以為他是個專注的小職員。不過這種想法是錯的。莫罕·塔貢是奈拉卡騎士團的領導者，黑闇騎士控制了安塞隆大陸上數個大王國，因而他手裡握著數百萬人的生殺大權。但他卻在這為二十七枚鋼幣、十四枚銀幣又五個銅板工作到深夜，看起來像個勤奮的小職員。

雖然塔貢專心工作，連晚飯都沒吃，但他不是不管其他事。他能夠集中一部分注意力在一件事上，同時又敏銳地註意周圍的情況。他的大腦就像一張有無數格子的桌子，他把無論多細微的事都分門別類放好，以備將來所需。
例如塔貢知道副官去吃晚飯了，他知道副官走了多久，什麼時候回來的。塔貢知道一個人吃飯大概要多少時間，這樣他就知道副官沒有慢慢喝茶，及時回到崗位上了。塔貢記下這一點，將來某天會對副官有好處的。
這天晚上，副官工作到很晚。就算要等到天亮，他也得等著塔貢找到那二十七個鋼幣、十四個銀幣又五個銅板。塔貢注意到副官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他不喜歡看見人無所事事。兩人工作到深夜，副官坐在辦公室外面的桌子前，打著哈欠盡力在燈光中看東西，塔貢坐在沒什麼擺設的辦公室裡埋頭算帳，一邊記一邊對自己小聲念，這是他無意識的習慣。

副官慢慢地要睡著了，幸運的是黑闇騎士要塞外的庭院里傳來一陣騷動聲，他清醒了。

一陣風吹得窗戶咔嗒響。有人厲聲大喊，有人奔跑。副官離開桌子，想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塔貢的聲音從辦公室里傳來，他要副官去看看哪個該去無底深淵的傢伙這麼吵鬧。
副官幾乎立刻就回來了。
“大人，一個龍騎士剛從――”
“那個白癡想幹什麼，在庭院裡降落？”
聽見了噪音，塔貢停下了工作，轉頭看著窗外。他生氣地看見巨大的藍龍在庭院裡扇動翅膀。藍龍看起來也很生氣，因為她被迫在一個如此狹小的地方降落。剛才她躲過一個警戒塔，尾巴掃掉了一部分城垛，才安全地降落在庭院裡。現在她蹲著，翅膀緊緊收在兩側，尾巴在抽動。藍龍又餓又渴。附近沒有餵龍的棚子，看起來不會很快就有食物或是飲水。她透過窗戶怒視著塔貢，就像在責備他。

“大人，”副官報告說，“從西瓦那斯提來的龍騎士――”
“大人！”一個高大的人出現在副官身邊。 “請原諒，我有重要的消息，必須馬上向您報告。”
“西瓦那斯提。”塔貢哼了一聲。他回到桌子後，繼續寫著。 “魔法罩消失了？”他譏諷道。
“是的，大人！”龍騎士氣喘吁籲地說。
塔貢扔掉筆，抬起頭吃驚地盯著信使。 “什麼？怎麼會？”
“那個叫米娜的年輕軍官――”龍騎士一陣咳嗽。 “大人，我可以喝點東西嗎？來這路上我吃了很多灰。”
塔貢做了個手勢，副官離開去拿啤酒了。在他們等待的時候，塔貢讓騎士坐下，休息一會兒。
“整理一下頭緒，”塔貢命令道，那個騎士照辦了。塔貢用自己的精神力量探察騎士的想法，看看他所見，聽聽他所聞。
結果讓塔貢震驚。他一生中第一次不知道該想什麼。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無法理解。不過有一點很清楚，這一切不受他控制。莫罕·塔貢心煩意亂，片刻間忘了那二十七枚鋼幣、十四枚銀幣又五個銅板，不過合上賬本前他做了記錄。
副官拿著一杯冷啤酒回來了。騎士喝了一大口，塔貢盡力讓自己顯得很冷靜。實際上他內心很激動。
“告訴我所有事，”塔貢命令道。

騎士照做了。
“大人，正如我們先前向您報告的那樣，那個叫米娜的年輕軍官穿過了籠罩在西瓦那斯提上方的魔法罩――”
“但沒有摧毀魔法罩，”塔貢打斷他澄清道。
“沒有，大人。實際上她利用魔法罩擋住了追擊他們的食人魔，食人魔無法打破魔法。米娜帶著她的小隊騎士和步兵深入西瓦那斯提，目的顯然是要進攻首都西瓦諾斯。”
塔貢輕蔑地哼了一聲。

“他們被一大支精靈軍隊攔截，然後被輕鬆打敗了。米娜在戰鬥中被俘。精靈計劃在第二天早上處死她。但是，就在死刑開始前，米娜攻擊了綠龍湛青·血暴，大人，毫無疑問您知道他假扮成了一個精靈。”
塔貢並不知道，他也看不出自己為什麼應該知道，就算是他也看不透精靈王國上方那該死的魔法罩。不過他沒說什麼。他並不介意顯得無所不知。
“她的攻擊讓湛青在精靈面前露出了龍的本貌。精靈害怕了。湛青本可以殺掉幾千人，但這個米娜鼓舞了精靈軍隊，並命令他們攻擊綠龍。”
“幫我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塔貢說，他開始覺得右太陽穴發痛。 “一個我方的軍官讓最仇恨的敵人重振旗鼓，殺死了我方最強大的綠龍？”
“是的，大人，”騎士說。 “後來發現是湛青·血暴在西瓦那斯提上空升起了魔法罩，擋住了我們的軍隊。另外，魔法罩在殺死精靈。”
“啊，”塔貢用食指揉了揉太陽穴。他也不知道這回事。不過要是多想想，他應該能推斷出來。綠龍湛青·血暴害怕瑪烈赤斯，又想報復精靈，就製造了一個魔法罩，既能保護自己，又可以消滅敵人。聰明。雖然有缺陷，但還是夠聰明。 “繼續說。”

騎士有些猶豫。 “接下來發生的事更奇怪，大人。多伽將軍接到了您的命令，停止向聖克仙進軍，轉向西瓦那斯提。”
塔貢沒有下這樣的命令，不過他已經在騎士心裡觀察到了多伽的行進。他沒說什麼，這件事以後再處理。
“多伽將軍到了之後，發現魔法罩擋住了去路。他很生氣，覺得是被派去完成坎德人的任務。大人，魔法罩周圍的土地很可怕，全是死去的數木和動物屍體。空氣帶著惡臭，難以呼吸。戰士們很心煩，說這地方鬧鬼，我們靠這麼近自己也會死，然後隨著太陽升起，魔法罩突然粉碎了。當時我跟多伽將軍在一起，我親眼看見了。 ”
“形容一下，”塔貢盯著他命令道。
“我正在想，大人。我還是小孩的時候曾走在結冰的池塘上。我腳下的冰開始破裂，裂縫擴展開，發出劈啪的聲音，然後冰塌了，我掉進了水里。魔法罩的情況差不多。我看見魔法罩在陽光下像冰一樣閃光，然後就像看見了無數個小裂縫，跟蜘蛛絲一樣細，它們以閃電般的速度擴展開。然後隨著像數千個玻璃杯落在石地上一樣清脆的聲音，魔法罩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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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之戰三部曲－落日之巨龍－第一章死亡之歌（四）

《靈魂之戰1：落日之巨龍》－第一章死亡之歌（四）


“你想讓自己餘生都被他的靈魂折磨嗎？”加爾達問道。
其他人對視著，看著屍體。如果是以前，他們哄笑馬吉特的鬼魂糾纏自己的想法。但是現在不了。
“我們怎麼辦？”一個人悲傷地問道。 “我們不能把那傢伙埋了。地面太硬。我們也沒有木材點火。”
“用那個帳篷裹上屍體，”米娜說。 “拿些石頭做個石塚。他不是第一個死在奈拉卡山谷的人，”她冷冷地補充說，“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加爾達瞥了一眼。綁在巨石之間的帳篷雖然因積水下陷，但還完整無缺。
“這個女孩的主意不錯，”他說。 “把帳篷砍下來用作裹屍布。快點。我們越早完成，越早離開。剝下他的護甲，”他補充道。 “作為他死亡的證據，我們需要把它帶回去給司令官。”
“怎麼弄？”一個騎士愁眉苦臉地問。 “他的肉跟金屬粘住了，就像烤焦的魚粘在了烤架上。
“切下來，”加爾達說。 “盡量弄乾淨點。我可不喜歡帶著一堆他的碎塊。”
他們用鐵絲完成那可怕的任務，渴望著早點完成離開這裡。
加爾達轉過身來對著米娜，他發現那雙大大的琥珀色眼睛注視著他。
“你最好回家去，女孩，”他粗暴地說。 “我們馬上要進行艱苦的急行軍。我們沒時間管你。另外，你是個女孩。這些人可不是非常尊敬女人貞操的人。回家去吧。”
“我到家了，”米娜瞥了一眼山谷說道。黑色巨石反射著星辰的冷光，召喚著星辰在它們之中閃耀蒼白和寒意。 “我找到了家庭。我會成為一個騎士。那就是我的願望。”
加爾達被激怒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想到的最後一件事是這個瘋女孩會跟著他們一起走。但是她是如此鎮靜，她完全控制了自己和局勢，他不能提出理性的理由。
他仔細考慮了一下，把劍收回劍鞘。劍柄又濕又滑，他抓得很不順手。他笨手笨腳的幾乎丟掉了劍。在設法把劍對正劍鞘後，他猛地抬頭怒視，看看她是否膽敢露出嘲笑或是同情。
她看著他努力，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加爾達把劍推進劍鞘。 “要加入騎士，最好是到你當地總部那里報上名字。”
他繼續背誦徵募新兵的政策和相關的訓練。他投入到講述多年的奉獻和獻身，同時想起了靠行賄進入騎士團的恩斯特馬吉特，突然加爾達發現她沒注意。
女孩沒在聽他說話。她似乎在聽另一個聲音，一個他聽不見的聲音。她出神了，面無表情。
他的說話聲變小了。
“你沒發現一隻手戰鬥很困難嗎？”她問道。
他冷酷地看著她。 “我可能會有些笨拙，”他諷刺道，“但是我能拿起劍砍下你的頭。”
她笑了。 “你叫什麼名字？”
他轉過身去。交談結束了。他看到騎士們把馬吉特和他的護甲分開了，他們正把還在冒煙的屍塊放到帳篷上。
“加爾達，我相信是，”米娜繼續說著。
他轉過身來帶著驚訝盯著她，想知道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當然，他想，某個騎士肯定說過了。但是他記不起來有誰曾說過。
“把你的手給我，加爾達，”米娜對他說。
他怒視著她。 “趁你還有機會時離開這裡，女孩！我們沒有心情玩愚蠢的遊戲。我的指揮官死了。我要對這些人負責。我們沒有馬，也沒有食物。”
“把你的手給我，加爾達，”米娜柔聲說。
在她自然悅耳的聲音裡，他再次聽見那歌聲在石頭間吟唱著。他感到頸上的毛都豎起來了。他一陣顫抖，一股寒意順著他的脊骨而下。他想轉身離開她，但是他發現自己舉起了左手。
“不，吉爾達，”米娜說。 “右手。把你的右手給我。”
“我沒有右手！”加爾達在憤怒和痛苦中大叫著。叫聲在他的喉嚨裡呼嚕作響。騎士們聽見這窒息的聲音，驚慌地轉過身來。
加爾達帶著懷疑注視著自己。手臂被齊肩砍下。曾是他右手的殘餘部分露出可怕的景象。這景像在風中搖動著，似乎他的手臂是用煙霧和灰塵做成的，但是他能清楚地看見它，看見它反映在巨石光滑的黑色表面上。他能感覺到這虛幻的手臂，但然後他總是感覺到它不在那裡。現在他看著自己的手臂，他的右臂，正舉起來；看著自己的手，他的右手，正伸出顫抖的手指。

米娜伸出自己的手，觸摸了牛頭人虛幻的手。
“你握劍的手復原了，”她對他說。
加爾達無比震驚地看著。
他的手臂。他的右臂再一次……
他的右臂。
它不再是一隻虛幻的手臂了，不再是煙霧和灰塵之手臂，不再是醒來時在絕望中失去的手臂了。加爾達閉上雙眼，他緊緊閉上眼睛，然後睜開。
手臂還在。
其他的騎士目瞪口呆。月光下他們臉色蒼白，他們盯著加爾達，盯著手臂，盯著米娜。
加爾達讓手指張開又握緊，它們回應了。他伸出自己的左手，顫抖著觸摸右臂。
皮膚很溫暖，毛很軟，這隻手臂有血有肉。這隻手臂是真的。

加爾達伸手拔劍。他用手指親切地握住劍柄。他眼中突然湧出了淚水。虛弱的加爾達顫抖著跪了下來。 “女士，”他帶著敬畏和驚訝說道，“我不知道您做了什麼或者您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我會用餘生報答您。無論您想要什麼，我都願意為您效勞。”
“用你握劍的手向我發誓，你會聽我的命令，”米娜說。
“我發誓！”加爾達嚴肅地說。
“讓我當你的主人，”米娜說。

加爾達下巴一沉，他張大嘴又合上，咽了一口。 “我……我會把您交給我的上級……”
“讓我當你的主人，”她說，她的聲音像地面一樣生硬，像巨石一樣陰沉。 “我不是為貪婪而戰，不是為財富而戰，我也不是為權力而戰。我只為一個原因，那就是榮譽。但不是為我自己的榮譽，而是為我的神。”
“您的神是誰？”加爾達充滿敬畏地問道。

米娜笑了，蒼白而可怕的冷酷笑容。 “這個名字是不能說的。我的神是唯一神（One God）。唯一神乘著風暴，統治著夜晚。我的神就是造出了你整支手臂的唯一神。向我效忠，加爾達。跟我走向勝利。”

加爾達想起所有他曾侍奉過的指揮官。恩斯特馬吉特在提及奈拉卡奧義時會不安地轉動眼睛。奧義是假的，大多數上層階級都知道這一點。百合騎士長，加爾達的監護人在背誦血誓（Blood Oath）時會打哈欠，他把牛頭人帶進騎士團只是開玩笑而已。現任夜之領主（Lord of the Night），塔貢（Targonne），大家都知道他中飽私囊。加爾達抬起頭，看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 “您是我的主人，米娜，”他說。 “我向您效忠並不再聽命於他人。”

米娜再次觸摸了他的手。她的觸碰很痛，沸騰了他的血液。他著迷於這種感覺，歡迎這痛苦。他很久沒有感覺到那隻手臂的痛楚了。

“你會是我的副手，加爾達。”米娜琥珀色的眼睛轉向其他的騎士。 “你們剩下的人會跟著我嗎？”
他們中有些人在加爾達失去手臂時跟他在一起，他們看見血液從粉碎的手臂上噴射而出。四個人在醫生砍掉他的手臂時按著他。他們聽著他請求死去，他們所拒絕給予的死亡，他不能帶著榮譽給自己的死亡。這些人看著新手臂，看見加爾達再次握著一把劍。他們看見這個女孩走過致命的、不尋常的風暴卻沒有受傷。

他們中有些人已經三十多了，是打過硬仗的老兵。加爾達向這個奇怪的女孩效忠倒也不壞。她讓他完整了。但他們呢……

米娜沒有向他們施壓，她沒有哄騙或是說服。她似乎想要他們認可。米娜走向巨石下小隊長的屍體，部分已經用帳篷包起來了，她撿起馬吉特的護甲。她注視著它，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把手穿過去，把胸甲套在了濕襯衫外面。胸甲對她來說太大太重了。加爾達以為她會被那重量壓倒。
相反，他目瞪口呆地看見金屬發紅，按她纖細的身體重新成形，像情人一樣擁抱著她。
胸甲是黑色的，上面有個骷髏頭圖案。顯然這件護甲是用閃電打造的，擊打的痕跡非常奇怪。裝飾著胸甲的骷髏裂成了兩半，一束閃電穿過中間。

“這就是我的旗幟，”米娜摸著骷髏說。
她穿上馬吉特剩餘的裝備，把吊帶放在肩膀上，扣住護腿。每一片護甲碰到她時都變紅了，就像是剛鑄造出來的。當它們冷卻時，每一片都變得很合身，就像是為她量身訂做的。
她舉起頭盔，但是並不戴在頭上。她把它遞給加爾達。 “拿著，副官，”她說。
他虔誠地接過來，就像那是他一生尋求的珍寶一樣。

米娜在恩斯特馬吉特的屍體旁跪了下來。她把死者燒焦的手放在自己手中，低下頭開始祈禱。
沒有人能聽見她的話，沒人能聽見她說了什麼或是在對誰說。死亡之歌在石頭間響起。
星辰不見了，月亮消失了。黑暗遮住了它們。她祈禱著，她的低語帶來安慰。
米娜從祈禱中站起來，她發現所有的騎士都跪在她面前。在這黑暗中，他們看不見東西，看不見彼此，甚至看不見自己。他們看見的只有她。

“您是我的主人，米娜，”一個人望著她，就像快餓死的人看見了麵包，快渴死的人看見了涼水。 “我以生命向您起誓。”
“不是向我，”她說。 “向唯一神。”
“唯一神！”他們的聲音響起又被歌聲帶走，那歌聲不再可怕，而是讚美，是鼓舞，是對戰士的召喚。 “米娜和唯一神！”
星辰在巨石上閃耀著。米娜護甲上鋸齒狀的閃電在月光中閃閃發亮。隆隆的雷聲再次響起，但這次不再是從天空中響起了。

“馬！”一個騎士喊道。 “馬回來了！”
領著馬兒們的是一匹他們從未見過的馬。它紅得像酒，又紅得像血，它把其他的馬遠遠拋在後面，徑直跑向米娜，用鼻子觸碰著她，把頭放在她肩上休息。

“我派了狐火（Foxfire）去找馬。我們會用得著它們的，”米娜一邊撫摸著這匹血紅馬的黑色鬃毛一邊說。 “我們今晚向南去，必須在三天內趕到聖克仙。”

“聖克仙！”加爾達張大嘴。 “但是，女孩――我的意思是，小隊長――索蘭尼亞騎士們控制著聖克仙！那座城市處於包圍中。我們的營地在庫爾（Khur）。我們的命令――”
“我們今晚去聖克仙，”米娜說。她頭也不回地凝視著南方。
“但是，為什麼，小隊長？”加爾達問道。
“因為我們被召喚了，”米娜回答說。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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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之戰三部曲－落日之巨龍－第一章死亡之歌（三）

《靈魂之戰1：落日之巨龍》－第一章死亡之歌（三）

加爾達握著劍走上前。劍柄是濕的，很光滑，他希望自己不會丟掉它。年輕人不知道加爾達是一個失敗的戰士，一個過氣人物。牛頭人看起來有些可怕，但是加爾達驚訝於這個年輕人在他面前竟然沒有畏縮，甚至沒有真正打量過他讓人印象深刻的特徵。

“我沒有武器，”年輕人說，他低沉的嗓音同他年輕的外貌不相稱。這聲音的悅耳音調讓加爾達奇怪地想起他在歌聲裡聽到的某個聲音，現在那歌聲停下來了，似乎在崇敬地低語著。這聲音不是個男人的聲音。

加爾達靠近注視著這個年輕人，像長長的百合花莖一般的纖細脖子支撐著頭，紅發之下的皮膚非常光滑。牛頭人注視著那柔軟的身體。手臂很強壯，穿著毛襪的腿也是。過大的襯衫濕透了，鬆鬆地搭在肩膀上。加爾達看不見那下面有什麼，不能確認這個人到底是男是女。

其他的騎士聚在他周圍，他們都盯著這個濕透的年輕人；他就像是個新生的嬰兒。大家不安而警惕地皺著眉。這不怪他們。每個人都同加爾達一樣在問同一個問題。以那些拋下子民離去的偉大神靈之名，在這個可惡的夜晚這個人在這被詛咒的山谷里幹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加爾達問道。
“我的名字叫米娜（Mina）。”

一個女孩。一個瘦長的女孩。她可能不超過十七歲……也許吧。但是即使她說出了她的名字，一個在人類中計較常見的女性名字，即使他從她脖子上光滑的曲線和移動的優雅能判斷出她的性別，他也還在懷疑。她身上有著什麼非常不像女人的東西。

米娜微笑著，似乎她能聽到他沒出口的懷疑，她說道，“我是女的。”她聳聳肩。 “雖然這沒什麼區別。”
“靠近些，”加爾達厲聲命令道。
女孩遵命超前走了一步。
加爾達看著她的眼睛，呼吸幾乎停止了。他一生中見過各種各樣的人類，但是他從未見過有人，從未見過任何生物有這樣的眼睛。

那雙深陷的琥珀色眼睛不合尋常的大，瞳孔是黑色的，虹膜被一圈陰影包圍著。沒有頭髮讓米娜的雙眼看起來比所有的眼睛都大，它吸引了加爾達，像金色琥珀存下小昆蟲的屍體一樣束縛著他。
“你是指揮官嗎？”她問道。

加爾達朝躺在巨石根部燒焦的屍體那個方向掃了一眼。 “現在是了，”他說。
米娜隨他的目光冷漠地打量著屍體。她收回目光看著加爾達，他可以發誓他在那眼睛裡看見了馬吉特的身體。
“你在這里幹什麼，女孩？”牛頭人質問道。 “你在風暴中迷路了？”
“不。我在風暴中找到了路，”米娜說。明亮的琥珀色眼睛一動不動。 “我找到了你，我被召喚了，我做出了回應。你們是塔克西絲騎士團的，不是嗎？”
“我們曾經是，”加爾達冷冷地說。 “我們為塔克西絲的歸來等了很久，但是現在指揮官們承認了大部分人早就知道的事。她不會回來了。因此我們稱自己為奈拉卡騎士團。”
米娜傾聽著，考慮著。似乎她很喜歡，因為她在緩緩點頭。 “我明白了。我是來加入奈拉卡騎士團的。”

如果是在其他時候，在其他地方，騎士們也許會竊笑或是作出無禮的評論。但是這些人沒那心情。加爾達也沒有。風暴十分可怕，不同於任何他遇見過的，而他已經四十歲了。他們的小隊長死了。在他們面前有很長的路要走，除非奇蹟發生，他們是找不回馬匹了。他們沒有食物――馬把它們帶走了。他們也沒有水――除了濕透的毛毯能絞出的水以外。

“告訴那個蠢小孩回家去吧，”一個騎士不耐煩地說。 “我們要幹什麼，副隊長？”
“我說我們得離開這裡，”另一個人說，“如果需要的話我會走一整晚。”
其他人嘀咕著表示同意。

加爾達看著天空。天空很空曠。隆隆的雷聲離得很遠。西邊遠處的地平線上，閃電發出紫色的光芒。月光足夠亮了，可以行進。加爾達累了，非常疲倦。大家都是面頰凹下，滿臉憔悴，他們都快筋疲力盡了。但是他知道他們的感覺。

“我們離開，”他說。 “但是我們得先處理一下那個。”他用拇指指向恩斯特馬吉特悶燒著的屍體。
“別管它了，”一個騎士說。
加爾達搖搖頭。他一直意識到那個女孩在用那雙奇怪的眼睛注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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