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5月 11, 2010

訪客

公幹這段時間,我也看了衛斯理的《訪客》。

訪客是倪匡早期的作品,所以故事比較短,裡頭收錄兩個故事,訪客和虛像。

人都愛虛像。不是嗎?當我們見到心儀異性的時候,我們都會在心中虛構一個以對方為基礎的虛像,相處下去也就把自己虛構的虛像當真的。

《訪客》是衛斯理系列第二十一本書,我手上的是發行於二零零二年四月的第十版。



「訪客」這個故事,在衛斯理故事之中,最早以巫術來作為一個設想。涉及的是海地巫都教利用可怕的黑巫術,使得死人能在夜間聽指揮所作的怪事。由於創作時想法還不夠十分大膽,所以假設的基礎,放在一個「藥物麻醉」之上,相當「科學」。

而實在可以有更進一步的設想,例如乾脆承認巫術的存在(像近年來一系列幻想故事中所選用的設想一樣),例如從人腦的複雜活動上去設想,等等。

現在,自然未作那樣的大修改,仍保持本來面目,這個故事的推理意味十分濃,相當引人入勝。

另一個故事虛像,設想巧妙,大有奇趣,為寫一個在虛幻景像之中看到的美人,和實際的接觸,竟然一天一地,截然不同,很有點調侃人生的意味。

「虛像」發表之後,曾有人說海市蜃樓的景像,無法用攝影術記錄下來。若真是如此,倒又是一篇幻想小說的好題材了——只有人腦的活動,才能接收海市蜃樓的奇景。但事實上,是可以拍攝得到的,已有不少這樣的相片發表過,至於是不是可以拍得如此清晰逼真,那也不必去深究了!



“我真是驚駭之極了!那時,我也是和他們一樣地坐著,那麼,我是甚麼呢?我也是一個死人嗎?但是我當然不是死人,我要是死了,為何還會思想?在極度的驚駭之下,還听到有撬木的聲音發出來,我轉動眼珠,循聲望了過去。

“我看到一個身形高大的黑人拿著一根一端扁平的鐵棒,在撬著棺蓋,每當他們撬開一具棺蓋之際,就有一個人自棺口坐起來。

“等到他撬開了所有的棺蓋之後,他伸手自他的腰際,解下了一條鞭子來,他向空中揮動著那鞭子,發出了一種奇異的‘噓噓’聲。

“我不知道他那樣做是甚麼意思,但是我卻看到,那身形高大的人,一揮動鞭子,那種‘噓噓’才一傳出來,所有在棺木中的人,便都以一種十分僵直的動作,站了起來,挺直著身子。

“我在一看到了光亮之後,就坐起身來,本來,我是立即想跳出棺木來的,但是因為我看到的情形,實在太駭人了,以致我仍然坐在棺木之中,直到這時,我看到其他的人都站了起來,我突然之間,福至心靈,認為我應該和別人一樣行動!

“所以,我也站了起來,那時,我根本不必著意去模摹別人的動作,因為我的身子,也感到十分麻木,我站起來的時候,動作也是僵直的。

“等到我們每一個人都站了起來之後,那身形高大的黑人,才停止了揮鞭。

“在那時候,我更可以定下神來了,我發現船在海上行駛,但是離一個海島已經很近了。所有站在我身邊的人,毫無疑問,全是死人,他們根本沒有呼吸,只是直直地站著不動。

“那時候,我心中最大的疑問就是︰我是不是也已經是一個死人?

“我趁那身形高大的黑人,轉過身去時,抬起手來,在我自己的鼻端摸了摸,我的鼻端是冰涼的,但是我還有氣息,我又伸手,推了推我身邊的那個黑人,那個黑人被我一推之下,立時身子斜側。

“那黑人‘砰’地向下倒去,在他跌倒的時候,又踫到了他身邊的另一個人,剎那之間,一連倒了五六個人。

“那身形高大的黑人,本來已經轉身要走進艙中去的了,可是五六個人一跌倒,他立時轉過身來,發出憤怒的吼聲,又連連揮動鞭子。

“他一揮動鞭子,那種刺耳的‘噓噓”聲一發出來,倒下的人,便又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那時,我已覺得我身上的那種麻木感,在漸漸消失,我已經恢復了充分的活動能力了,我已經決定,當那黑人,再轉過身去時,我就在他的背後襲擊他。

“可是,就在這時,鮑伯爾出現了,他從船艙之中,走了出來,道︰‘甚麼事?’那黑人道︰‘沒有甚麼,可能是船身傾倒,跌倒了幾個。’鮑伯爾停了一停,就向前走了過來。

“他面對著我們那些直挺挺站著的人,似乎並不感到十分驚訝,他直來到了我的面前,向我笑了一笑!

“我真想雙手扼住了他的頸,將他活活扼死,可是我發現他佩著槍,所以我忍住了不動,我甚至故意屏住了氣息,因為我直到那時為止,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和鮑伯爾的目的是甚麼?”

丁納醫生這一次,是接連不斷地在講著,我听得出神之極。

他講到他不知鮑伯爾的目的是甚麼時,我才插口道︰“那是一艘運尸船,巫都教的人,利用死人工作,你就是其中之一。”

丁納望了我半晌,才道︰“是的,開始我還不明白,但是後來,我也知道了,雖然我自己可以肯定我沒有死,但是他們是認為我和其他的人一樣,全是死人,全是被他們利用來做沒有一個活人肯做的苦工的死人!”

我忙道︰“其余的,真是死人?”

丁納低著頭,道︰“這一點,我慢慢再解釋,當我明白到我自己的身份,處境之後,我就知道,我必須扮成死人,我絕對不能有所異動,那時,我還不是真正的死人,但如果一有異動,我就會成為真正的死人了。

“我是在鮑伯爾來到了我的面前,那樣肆無忌憚地向我怪笑時,才突然想到我在他們眼中的身份的,所以盡管在我的心中,想將他活活扼死,可是我卻仍然直挺挺站著,一動不動。

“可惡的鮑伯爾,他不但望著我,笑著,還用他的手指,戮著我的胸口,道︰‘二十元一天,哈哈,很夠你享用一陣子的了!’我忍住了呼吸,一動也不動,他又轉身走了開去。

“這時候,船已漸漸靠岸了,鮑伯爾也轉過了身去,和那黑人道︰‘這一批,好像還很听指揮。’那黑人道︰‘是,鮑先生,經過施巫術之後,沒有會不听話的。’“‘他們絕不會有甚麼額外的要求,只知道听從命令,拼命地工作。’鮑伯爾又道︰‘他們看來,真的像是死人一樣!’那黑人神秘地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我听到這里,張口要發問,但是丁納醫生卻揚起手來,止住了我,他道︰“是的,從鮑伯爾的那句話中,我才知道原來在我身邊的那些人,並不是死人,他們只不過看來像死人而已。”

我忍住了沒有再出聲,因為丁納醫生已經將我想問的話先講出來了。

丁納先生繼續道︰“船靠了岸之後,那黑人不斷地揮動著鞭子,那些看來像是死人一樣的人,顯然全是听從那根鞭子的‘噓噓’聲而行動的,他們一個接一個,走向岸上,輪到我的時候,我也那樣,那黑人和鮑伯爾,跟在我的後面。

“那個島的面積不大,島上幾乎全種著甘蔗,一路向前走去,我看到甘蔗田里,有很多人正在收割,那些人的動作,完全像是機器一樣,也有幾個黑人在揮動著鞭子,我也注意到,那些在工作的人,完全是和死人一樣的人,而揮動鞭子的黑人,胸前都有著一個十分古怪圖案的刺青,他們全是巫都教的教徒。”

听到此處,我忍不住問道︰“那麼,鮑伯爾究竟扮演著甚麼角色呢?”

丁納瞪我一眼,像是在怪我打斷了他的話頭,但是他還是回答了我,他道︰“後來我才知道,鮑伯爾早已加入了巫都教,而且,在教中的地位很高,他負責推銷巫都教屬下農田的產品,那些產品,除了甘蔗之外,還有大量的毒品。”

我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顫,這實在是駭人听聞的一件事情。

像鮑伯爾那樣的名人,他竟早在求學時期,已然是一個不法份子。

雖然丁納醫生的指責,是如此之駭人听聞,但是我卻並不懷疑這種指責是不真實的,像一個有著如此可怕經歷的人,他何必要對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再發出那樣的指責,唯一的可能是,那是真實的。



兩張照片拍攝的時間,一定相隔很近,因為那阿拉伯女郎,仍然保持著回頭望來的那個姿勢,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使得任何男人看到了,都會不由自主地呆上一呆,然後在心中暗嘆一聲:好美!
她在微笑著,笑得很甜,她的長發,有幾絲飄拂在她的臉上,那使得她看來更加嫵媚。



那兩個女郎,將我帶進了這個山洞之後,就退了出去,於是,山洞中只有我一個人了。
我站著,大約只等了半分鐘,就看到大石之後的黃幔掀動,那女郎走了出來。
她為了接見我,顯然曾盛裝過,她的頭上,帶著一團像是皇冠一樣的裝飾物,上面鑲著一團灼灼生光的紅寶石,她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當她從幔後走出來之後,她略停了一停,然後才繼續向前走來,來到了那塊大石之前,不再走向前。
當她站定之後,她向我笑了笑,然後道:“你的傷痊癒了,我很高興!”
她講的是英語,雖然聽來很生硬,但是發音倒很純正,尤其是她的聲音如此可愛,使人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自然之處。
我沒有出聲,她又笑了一下:“我從來也未曾離開過沙漠,是彭都教我說英語的,我說得還好麼?”
我點頭道:“說得很好。”
她一手扶著那塊大石,仍然直視著我:“我倒想你教我說中國話。”
我緩緩地道:“中國話不是三兩天學得懂的,我的傷已好了,現在,我想離開這裡!”
她仍然望著我,過了一會,才道:“是的,我知道你有很多朋友,在雅里綠洲等你回去,你的妻子也在那裡,她很可愛。”
我不禁詫異起來:“你見過她?”
“自然。”她又笑了起來,這一次,在她的笑容之中,有著自傲,“在沙漠中,我是神出鬼沒的,沒有人認得我。”
她繼續說:“我到過雅里綠洲幾次,甚至和你的妻子談過幾次話,看來,她也很著急,希望你能夠去和她見面。”
我點頭道:“這也正是我急於離去的原因。”
她略為低下頭一會,才道:“我看,你只怕不能回去,你……也要成為……我們之間的一員。”
她在講那句話的時候,不但吞吞吐吐,而且神情也似乎很異特。
但是我一聽得她說我不能回去,就直跳了起來,也根本不及去研究她講話吞吐,神情異特,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大聲叫道:“你說什麼?不准我回去?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可以隨便扣留一個人?”
她的神情,這時倒很平靜,她說:“我是可羅娜公主,我的上代,世代統治著珊黛沙漠,到如今,我仍是沙漠的無形的主人!”
我冷笑著:“我一定要離開,不理會你準與不准,我要離開!”
在她美麗的臉上,突然現出一種十分冷峻的神色來,她道:“在我的統治下,有兩百多名第一流的刀手。”
我道:“你是在恐嚇我?”
她搖著頭:“不,只是提醒你!”
我冷笑著:“照你和你們全族所犯下的罪行來看,你們全族該在監獄中渡過餘生,好了,我不和你多說,我要走了!”
她的神情更冷峻:“你不能走!”
我大聲道:“你準備怎樣?”
可羅娜公主接下來所講的話,實在是我做夢也想不到的!她先笑了一下,她的笑容也神秘莫測,叫人也想不到她是為了什麼而笑的。
然後她道:“婚禮在明晚舉行,一切都已經按照傳統準備好了。”
我呆了一呆,覺得很不耐煩,我只是啞口問道:“什麼人的婚禮?”
可羅娜公主道:“我!”
她在講了一個“我”字之後,又笑了一笑,然後才道:“和你!”
她那一句話只有三個字,而那三個字,又是分成兩截來說的,是以我在一聽之下,還不能將她的語意,在腦中連成一個完整的意念。
可是,那隻是極短時間內的事,當我將她所說的那三個字,連接起來時,就變成了“我和你”,而她剛才所提及的,卻是一件婚事!
我和她!
我在那剎間,只覺得手心在冒著汗,心在怦怦跳著,我立即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這決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了,她是很認真的!
我只呆了極短的時間,就失聲叫了起來:“你在開玩笑,我和你?結婚?你在開玩笑?”
可羅娜公主笑著,我不得不承認,那便是在如今那樣的情形之下,她仍然笑得很溫柔、很美麗。
我又大聲道:“別笑,這是不可能的事!”
可羅娜仍然笑著:“但是我必需有一個丈夫,我的丈夫必需比我有更高的刀法造詣,只有你是,我再說一遍,我們的婚禮,明晚舉行!”
我握緊了拳頭:“不會有什麼婚禮!”
可羅娜望著我:“你想怎樣?”
我立時道:“離開這裡!”
可羅娜的面色,倏地一沉,溫柔的笑容,在她的臉上消失,她看來仍然非常美麗,但是卻美麗得令人心寒,尤其是她的一雙眼睛,簡直冷酷得像是石頭雕成的一樣。
那醫生曾經說可羅娜是一個嗜血的狂人,這時,就算我對於這一個加在可羅娜身上的形容詞,仍然有所懷疑的話,那種懷疑,也已減少到最少程度了!
她用石頭一樣的眼睛,望了我好一會,才道:“你可以離去。”
我忙道:“好,那就再見了!”
可羅娜發出了一下冷笑:“當然不是就那樣離去,你要被帶到沙漠的中心,由我來砍去你的兩雙手,如果你還能夠在沙漠中支持著,走上三日三夜,那麼你自然可以獲救!”
在那剎間,我只覺得我自己的身子,在劇烈地發著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世界上決沒有一個人可以在雙手被人砍斷之後,再支持著在沙漠中行走三日三夜!
一個人,如果在沙漠的中心,被砍斷了雙手,那麼,唯一的結果,就是在沙漠之中,流乾他體內的每一滴血,然後死去!
在我的身子劇烈發著抖的時候,可羅娜又冷冷地道:“你自己考慮吧!”
我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心內在急促地轉著念,別說我早已有了妻子,就算沒有,我也決不能在那樣的情形下,答應和她結婚。
別說是我,就算是在看了她的照片之後,對她如此著迷的江文濤,只怕在知道了他心目中愛戀的人,原來是這樣一個人的時候,他也不會答應的!
我想了不到十秒鐘,便壓抑著心頭的怒火,盡量使我的聲音平靜,我道:“通常,結婚是被認作人生的大事,我要考慮一下。”
可羅娜仍然冷冷地道:“和我結婚而仍然需要考慮的話,對我是一種侮辱,侮辱領袖,是要受挖雙目的懲罰的,你願意接受懲罰麼?”
我實在忍無可忍了。
我厲聲罵道:“你是什麼東西,他媽的,你是強盜頭子,一個該上絞刑架的嗜血的犯人,我應該一刀砍死你!”
可羅娜的雙眼之中,流出一種異樣冷酷的神色來,她並沒有回罵我,甚至可以說,她沒有發怒,但是她那種冷酷的眼神,卻也令得我無法再罵下去。
我喘著氣,可羅娜又望了我半晌,才冷冷地道:“你可以回去了,婚禮在明晚舉行!”
她說著,拍了兩下手,立時有兩個女人走了進來,在那一剎間,我只想到一點,如果我可以製服可羅娜的話,那麼我就可以結束這一出鬧劇,離開這裡了!
所以,當那兩個女人向我走來之際,我突然一個箭步,向前跳了出去,可羅娜本就離我很近,我一向前跳去,便已到了她的面前,我也立時伸出手來。
我想先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背反扭過來,那麼,我立時可以挾制著她離開這裡的。
可是,也就在那一剎間,可羅娜的身子,突然向後縮了一縮。
接著,在我的眼前,便閃過了一道奪目的光芒,我伸出去的手立即僵住了!
那一道刀光,一閃即過,可羅娜手中的彎刀,已然架在我的手腕之上,刀鋒貼在我的皮膚,以這柄彎刀的鋒利程度而言,她剛才揮出那一刀時,只要略為加多一點力道,那麼我的手,一定已被從腕骨切斷!
而她竟將力道算得那麼準,剛好在刀鋒貼到我的手腕時收了刀,她真不愧是第一號刀手!
這時,我不知道是收回手來好,還是不收回手來好,我只是僵立著,而可羅娜也並不收回刀去,她仍然只是那樣瞪著我。
那場面實在令人難堪之極,我的背脊在直冒冷汗,可羅娜冷笑著:“你別妄想可以在我的身上,占到什麼便宜!”
我緩緩吸著氣,可羅娜突然揚起頭來,對那兩個阿拉伯女人道:“你們過來!”
那兩個女人,在突然之間,面色大變,我不知道何以她們在那一剎間,會現出如此害怕的神情,那兩個女人不過略慢了一慢,而可羅娜的聲音,已經變得尖銳得多,喝道:“快過來!”
那兩個女人,一步一步,向前走來,當她們來到近前的時候,她們的臉色白得像石膏!
可羅娜冷冷地道:“你們剛才看到了什麼?”
那兩個女人,像是早已知道可羅娜會有此一問一樣,忙不迭道:“沒有什麼,什麼也沒有看到!”
可羅娜笑了起來:“你們又不是瞎子,怎會什麼也沒有看到?”
那兩個女人發起抖來,可羅娜道:“只有瞎子,才什麼也看不到,也只有瞎子,人家才會相信她什麼也看不到,是不是?”
那兩個阿拉伯女人口唇發著顫:“是!”
直到那兩個阿拉伯女人口中說出“是”字來之際,我仍然想不到會有什麼事發生。可羅娜手中鋒利的彎刀,仍然擱在我的手腕上,而在我的心目中,只想到一陣陣的厭惡,厭惡到了難以形容。
就在那兩個女人,講出了一下“是”字之後,可羅娜立時道:“好!”
隨著那一個好字,可羅娜突然揮動手臂,她出刀實在太快了,以致在剎那間,我只看到了刀光一閃,我聽到那兩個女人的一下慘叫聲。
我連忙向那兩個女人看去,而當我看到那兩個女人面上的情形時,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兩個女人臉上,自左眼角起,到右眼角止,都被刀尖劃過,血在疾湧而出;自她們發抖的面肉上淌下來,她們毫無疑問,已成了瞎子!
在那一剎間,我根本無法去思想何以可羅娜的刀法,竟精嫻到可以在一刀之間,在兩個人的臉上,造成那樣的傷痕,我只是感到無比地憤怒!
我相信我的臉,一定已變成了紫紅色,因為我感到血在向臉上湧,我發出了一聲大喝,而可羅娜手中的刀,也立時對準了我!
她對我發出一種異樣冷酷的笑容,接著,便大聲叫了幾下。在一有腳步聲傳過來時,她便收起了刀,四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奔進來,可羅娜揮著手,吩咐著他們,那兩個女人被其中的兩個帶了出去,另外兩個來到了我的身邊,一左一右站定。
可羅娜仍然瞪著我:“記得,我們的婚禮,在明晚舉行!”
她一說完,就轉過身去,我想踏向前去,但是那兩個壯漢,一邊一個,已經挾住了我的手臂,那兩個人的氣力十分大,我簡直是被他們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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